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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何其深邃，黎明尚遥远，庭中火光摇曳。君王已然到来，鸾铃之声渐闻。

夜色何其漫长，黎明前的庭燎明亮。君王驾到之处，鸾铃之声和谐悦耳。

晨光初现，庭燎犹有光辉。君王至止时，众目瞩目其旂。

——节选自《诗经·小雅·庭燎篇》

【注释】

庭燎：古代宫廷中点燃的火炬，照亮宫庭。其：语尾助词，无实义。央：尽头。君子：指朝中。鸾、銮：均为铃，车马所佩。将（qiāng）将：形容铃声悠扬。艾：终结。晣（zhé）晣：明亮的样子。哕（huì）哕：形容鸾铃之声和谐。乡（xiàng）晨：近晨时分。乡：同“向”，指向晨光。有煇（huī）：光辉闪耀的样子。

白话直译：

夜色如何？夜色未尽天未亮。庭中火光照亮了，诸侯大臣们到来，车铃之声回荡。

夜色如何？夜长星稀光微弱。宫中灯火照四方，诸侯大臣们已到场，鸾铃响彻夜空。

当夜色渐退露晨曦，庭中灯火渐暗去。诸侯大臣们已来齐聚，旌旗飘扬随风起。

传说周宣王中年之后，逐渐对政务产生热情，不再懒散度日。姜后担忧其状态，以脱簪之举劝谏。周宣王深受触动，决心重振朝纲，成为爱民如子的贤君。此诗即为周宣王自赞宵衣旰食、勤于朝政之作。

诗分三章，每章叙述一层情感，细腻地描绘出周宣王早早起床的情景。他心忧国事，夜不能寐，多次起身查看天色，焦虑中带着期待，无法平静地等待天明早朝的时刻。

每章前两句“夜色何其...”，展现周天子关心大事，黎明前就醒来察看外界的景象。夜色深重时，他看见的是燃烧的庭燎照亮四周；晨曦微露时，则关注着夜与昼的交替。

每章的后两句从视觉转向听觉，描绘诸侯大臣们早朝的情景。“君子至止”时，先闻其声，后见其人。周天子听到鸾铃之声，便知有诸侯同他一样早起入朝。

随着天色渐明，入朝的大臣越来越多。最终天光大亮，连他们的仪仗旌旗都清晰可见，铃声此起彼伏。

周宣王身为君主，勤于政务，日夜操劳。此等精神感染了诸侯大臣们，他们亦奋发图强，为效命。这才是周王室中兴之根本吧。

诗歌详尽描述所见所闻，情感与景致相交融，生动再显周宣王的内心活动和他对国事的热忱。全诗简洁明了，意味深长，令人回味无穷。